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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20世紀80年代,巴迪歐受邀在法國國家人民劇院雜誌《戲劇藝術》上不定期發表文章,因而得以以觀眾和作家的身份,長時段地書寫戲劇的奇特之處與他對戲劇的深刻見解,並記錄同時代導演、演員、布景師及作家所做的思考。這本《戲劇狂想曲》收錄的正是他在該雜誌上發表的關於戲劇的精彩片段。冷戰背景下民眾遭遇了普遍的精神危機,諸多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在巴迪歐看來,戲劇恰恰是一種見證時代、要求我們思考自身在歷史中所處的位置,進而給我們指明未來道路的重要方式。從80年代開始,古典主義的精英式戲劇已不再適用,所以巴迪歐倡導一種通達所有人的「大寫的戲劇」。他要求全民定期觀看戲劇,但決不是那種輕鬆而淺顯的小寫的戲劇,而是精神高度集中,清醒地見證歷史、傳播思想,以此對抗思想層面的怠惰,揭露無知的醜陋面貌,使自己遭受真理之酷刑。
內容簡介阿蘭?巴迪歐是法國當代著名哲學家、當代世界與齊澤克和阿甘本等人齊名的左翼學者。本書是阿蘭?巴迪歐關於戲劇的評論集,是以片段化的寫作形式構建的戲劇思想絮語,是一部吸收當代戲劇哲思的「狂想曲」。作者從哲學的角度,將戲劇藝術放置於20世紀世界範圍內風起雲湧的社會運動背景下,探討了現當代戲劇在多方面的轉變及其思想根源。在本書中,作者批判淺顯的、娛樂性的「小寫的戲劇」的泛濫,而為一種通達所有人的「大寫的戲劇」辯護。他所倡導的「大寫的戲劇」,即一種厭惡無知與惰性、渴求智性與真理的戲劇,它致力於對抗思想層面的怠惰,為錯綜複雜的生活中的每個人指引方向。
作者簡介【作者簡介】阿蘭•巴迪歐(Alain Badiou,1937— ),當代法國哲學家,曾任巴黎高師哲學教授,是當代世界與齊澤克、阿甘本等人齊名的左翼學者。曾師從阿爾都塞,在20世紀80年代之後對後現代主義的哲學終結論進行了批判,以《存在與事件》一書開創了「事件哲學」。他的代表作還包括《主體理論》《世界的邏輯》《世紀》《哲學宣言》等。【】黃婷,南京大學法語語言文學博士,西南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助理教授,主要從事翻譯學、法國文學與理論研究。
目錄001 黑暗時代的戲劇之光021 戲劇狂想曲,從I到LXXXIX179 註釋,參考書目,修改
前言/序言序言:黑暗時代的戲劇之光從今日的普遍觀點來看,20世紀80年代屬於「新自由主義」轉折點,即追隨1840年的潮流而驟然出現的資本主義,這一轉折切實影響甚至毒害了全世界人民三十年。戈爾巴喬夫執掌蘇聯政權引發了東歐劇變,某種意義上,這隻不過是20世紀70年代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結果而已。這一系列事件首先指的是全世界範圍內青年學生革命運動的失敗,其次是工人階級內部的普遍分裂,它們發生在帝國主義國家(五月風暴,美國大學校園內的反越戰運動,義大利、日本和德國的軍事暴動,葡萄牙的康乃馨革命)。它們依然是歷史的寶藏,我們既應該對它們進行反思,也應該把它們傳遞給當今處在憂慮和迷茫中的青年。但首先需要指明的是,在整個80年代,革命者們撤退了,休眠了,在精神的空洞中,在知識分子群體中,出現了一大群轉而信仰「民主」資本主義的叛徒,這些確實構成了主觀性的地形,在此地形之上,資本的主人可以開展反應性演習,且不必太擔心抵抗運動。在法國所發生的某些事情兼具諷刺和教育意味:自1983年起,以對先前運動進行合理總結之名,詭詐的密特朗領導的「左翼」政權著手對戰後陣痛期(從1945年至1948年)出現的「社會主義」政體進行清算。誰還真正記得,金融自由化這一市場經濟的關鍵詞曾是「社會主義者」皮埃爾? 貝雷戈瓦持之以恆所要達成的目標?誰曾注意到,若斯潘政府的私有化程度比巴拉迪爾政府還要高?外國工人問題已經變成根本性問題,它著實讓所有的議會政治煩惱不堪。誰還記得,出身社會黨的法國總理皮埃爾? 莫魯瓦(Pierre Mauroy)曾把弗蘭斯地區雷諾工廠的罷工工人界定為「與法國社會現實無關的人」?這些工人絕大部分來自非洲,領導層派出打手對他們進行打擊。同樣是出身社會黨的法國總理羅卡爾(Rocard)曾明確地表示,法國無法容納世界上所有的悲慘。另一個真實的事件是,以右翼市政府「把所有的移民轉嫁給他」為託詞,一位法國共產黨出身的市長曾用推土機襲擊非洲工人之家。在此種狀況下,堅持共產主義學說,在國家性質的徵調活動之外(選舉或者其他)繼續開展政治層面的人員組織工作,斷言新一批來自住宅區、工地、工廠及郊區的廣大無產者已經完全被動員起來,人民政治運動的核心已經形成,今時如同往日一般,這一切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至少可以這麼說,我們那時候僅僅是少數派,我們努力的方向是逆流而上的。正是在這一平庸的歷史時期,在好友兼出色的戲劇實踐者和理論家弗朗索瓦? 勒尼奧的介紹下,我認識了安托萬? 維泰茲(Antoine Vitez)。遇見他,我彷彿觸碰到一道未受折損的光。這位偉大的藝術家擁有一種絕對獨特的品質,他能夠讓自己與世界保持一段具有諷刺意味的絕妙距離,如果沒有這種品質,他便不能夠站在共產主義這一邊,支持新思想,鼓勵民眾鬥爭,以便反對那些極端頑固的介入活動。他期待並嘗試探索一種通達所有人的戲劇,同時又不會為了達成這一目標而犧牲戲劇的智性和複雜性。這就是他所倡導的,用他出色的語言來表達,就是將戲劇變成一種「全民的精英藝術」。但他時常露出嘲弄的微笑,保持著一種智者的克制,廣博的學問武裝了他的思想,這套思想裝備又被日常生活的複雜經驗所拆解。他與一切保持距離,將自己在戲劇以及世界舞台上完成的東西展示出來,接受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的評判。在這段距離之內,友誼有了自己的位置,非常堅韌且忠誠的友誼,但它不會侵犯那些更遙遠、更隱秘的主觀性領土,安托萬? 維泰茲的諷刺是這片領土的守衛者。我相信我曾是他的朋友,有一個證據足以證明這一點:他曾給予我超乎尋常的信任。1984年,他在喬治? 阿佩伊斯(Georges Aperghis)給予的音樂方面的完美配合之下,把我的戲劇作品《紅頭巾》(L』Echarpe rouge)改編成了歌劇,原作蘊含共產主義思想,而這種思想在當時正處於全面退潮狀態,原作所依據的形式模型也面臨同樣的處境:《綢緞鞋》(Le Soulier de satin)——維泰茲後來才華洋溢的舞台改編——重現了原作中的天主教思想。這在媒體中引發了多大的風暴!我記得有天早晨,在閱讀了針對里昂歌劇院的首演的批評文章后,他帶著那永恆的嘲弄式微笑對我說:「所有的報紙都說你是一個笨蛋。」他笑得更開了,同時補充說:「他們可沒有這麼說我。」他出借場地,首先是給夏樂國家劇院(Chaillot),然後是給奧迪翁劇院(Odeon),最後是給一個名叫「鸚鵡會談」的協會,該協會由我和娜塔莎? 米歇爾(Natacha Michel)共同創立並管理,我們組織過幾次具有紀念意義的會議,號召了所有能夠相互支持的人,對於那些從逆流中脫險的知識分子來說,該協會是密特朗的正面反對者。在此背景之下,維泰茲本人也組織過兩次非凡的會議。他希望能在舞台上對我的另外兩部戲劇作品做出精湛的解讀,分別是《狡猾的艾哈邁德》(Ahmed le subtil)和《昂蒂奧什事件》(L』Incident d』Antioche),這兩部作品當時還未出版。夏樂國家劇院集中推介了我的純哲學作品《存在與事件》,他也參与其中,他曾讀過這本書的多個段落。我記得——這段記憶依然令我驚嘆不已——我們兩人在夏樂國家劇院進行的閱讀,我記得那一系列選段、詩歌、散文,以及馬拉美的文字在那段晦暗的時光里,維泰茲正是這樣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說出這一切的原因是,眼前的這本《戲劇狂想曲》與我和維泰茲的相遇密不可分。從經驗層面來看,本書的大部分文本素材取自我曾發表在國家人民劇院雜誌上的文章,維泰茲當時是這家雜誌的領導,喬治? 巴努(Georges Banu)專門負責這本叫作《戲劇藝術》的雜誌。另外,書中與戲劇相關的參考和引證,比如表演、演員、作者及演出流程等,它們或是來源於維泰茲在夏樂國家劇院執導的作品,或是來源於我與維泰茲本人及其摯友的交流。我很樂意這樣說,在維泰茲本人及其作品當中,我發現了一種可以被稱為「戲劇勇氣」的東西。在整個80年代,面對政治上的退卻,這種勇氣起到了解毒劑的作用。政治上的退卻影響的並不僅僅是政治本身,還有住宅區、工廠及郊區的工人朋友,為了限制這種影響,除了在工廠建立共產主義核心小組及民眾委員會以外,我們開展了多樣化的思想交流活動,從純粹的哲學到小說或電影,其中當然還包括戲劇,在我們看來,維泰茲是戲劇領域無可爭議的代表人物。如今,當我重讀這本小書,尤其令我驚訝的是,我並沒有找到應當刪除的段落,能讓我產生修改慾望的段落也少之又少。當然,我們可以進一步拓展參考系。今天,我們似乎應當質詢「古典主義」的可能性邊界。布萊希特(Brecht)曾重新檢視並強調這種「古典主義」,從1960年到1990年,儘管格呂貝已經建立了更黑暗的統治力,在詩意化程度方面也更接近於德國早期浪漫主義,但「古典主義」依然是值得倚仗的對象,在這方面,夏侯和維泰茲一樣,彼得? 斯坦因和斯特雷勒一樣。事實上,自80年代末開始,堅持古典主義道路看起來已是困難重重。在這條道路上,明澈理智的視野佔據上風,同時配之以精巧的音樂和堅決的部署,以便儘可能向更廣泛的觀眾呈現一種戲劇,這種戲劇的使命,借用維泰茲的格言來說,是為「錯綜複雜的生活」中的每個人指引方向。當然,在法國,有一些導演,如克里斯蒂安? 史基亞瑞堤(Christian Schiaretti)、布里吉特? 賈克斯(Brigitte Jaques),他們很自覺地繼承了這一遺產,同時還證實了它的功效並未開發殆盡。但探索其他道路的時機已經到來,通過考察一些藝術家的作品就可發現這一點,比如朗霍夫(Langhoff)、馬爾塔勒(Marthaler)、瓦里科夫斯基(Warlikowski),以及他們的後繼者,在法國則對應著瑪麗何塞? 馬利斯(Marie-Jose Malis)所走過的充滿革新意味的奇特旅程。這是一簇星叢而非一個流派,我在其中似乎看到了一種信仰的誕生,這種信仰認為,戲劇不再依賴於幾條不變的真理,應當以更切近的方式探測世界這輛幽暗的火車,向觀眾傳遞的話語應當更切近、更具強制意味。從根本上說,我的《戲劇狂想曲》的寫作就在冷戰背景下世界崩潰之時,這種崩潰看起來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在冷戰中,一切都經過了馬克思主義者們所謂「主要矛盾」的過濾。因此,這部狂想曲見證了導演、演員、布景師,以及包括我在內的作家所做的思考,我們處於這一時代當中,我們認為應當以藝術的方式反對一切膚淺的總結,這些總結以或是令人滿意或是令人失望的口吻概述了簡單辯證法(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的對立、社會主義國家與帝國主義國家的對立、革命與改革的對立)的消失。這就是維泰茲所謂的「理念的終結」,他希望以一種清醒的方式見證這一過程,同時將目光投向未來。事實上,在總結20世紀政治史詩的過程中,人的精神分化成了兩種,一種是對必勝主義和道德說教的棄絕,另一種是帶有唯美特徵的虛無主義,這些總結在普通民眾,尤其在青年群體中散播了嚴重的困惑,這種困惑在今天仍佔據上風。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即那個時代的戲劇與一種防禦型教育緊密關聯,我的《戲劇狂想曲》與這種戲劇同處一個時代,同時還吸收了它在哲學層面的思考。我在上文中提及的新生代導演,他們大概比自己的上一輩更多地受到這種困惑的限制。但是,因為想要使形式明晰化,想要走得更遠,所以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棄絕了防禦型教育。他們低聲對公眾說話,編織隱蔽的連續性,避免過多地拓展空間,對政治史詩持懷疑態度。他們堅持認為,戲劇應當緩慢地向前推進,對於效果和動作,雖不用全部廢除,但也應當予以節制。然而,正是憑藉著這些效果和動作,他們的先輩們才能夠堅守戲劇的傳統,即給人帶來教益並指示生活的道路。在對布萊希特間離概念(distanciation)的繼承中,甚至是拋棄「梯子/隱秘的」(escalier/derobe)這一再現形式的過程中,他們的這份堅守也依然存在。一部全新的《戲劇狂想曲》應當探索這些曾經付出過的努力——演員的表演,聲音與身體的辯證關係,比從前更具重要性——應當展示出它們所包含的那一份絕對的耐心、那種堅韌,以及那種保持距離和拒絕的能力,即拒絕由宏大場景所引發的趣味腐壞,今天,當人們要以藝術化的方式來處理普遍存在的困惑之時,這種趣味腐壞就會變得很是必需。我們同樣可以質詢的是,在20世紀後半期,歌劇是否在舞台實驗方面取得了優勢地位,以及這種征服本身是否帶來了一定的危害。誠然,自戰後開始,在拜羅伊特上演的威蘭? 瓦格納(Wieland Wagner)作品已經讓我們看到,燈光的無限潛力、曲線的力量、舞台的傾斜、對靜止狀態(該狀態不再被看作歌唱者在舞台上的笨拙表現,而是展現力量的一種形式)的協調運用,這一切——自1952年夏天始,我驕傲地成為這一切的見證者——是如何能夠在音樂劇中注入某種非形象化的移位,某種原始且迷人的寓言。對於歌唱者來說,通往管弦樂的奢華未來與不確定的視覺演出之間存在鴻溝,在音樂劇中,經由某種統一的魔法,這一鴻溝得以跨越。隨後,1979年,依然是基於弗朗索瓦? 勒尼奧的友誼和洞察力,我有幸能夠參加《指環》(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