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 (1908-1923)
一報喜
二起名
三祖父之殤
四愛勞動
五牆邊的鳳仙花
六種善根
七啟蒙
八割羊
九祖母去了
十橋頭潘家設學
十一農事教育
十二行善舉
十三父親說家訓
十四關於”秤手”
十五去外婆家
十六樂施好善
十七反感軍警
十八請戲班,
第一章 少年(1923-1927)
十九母親離世
足無措的日子
二十一江陰師範學校
二十二報到
二十三開學典禮
二十四對老師的崇拜
二十五與同學編輯校刊
二十六掃墓的心情
二十七學會生活自理
二十八寒假
二十九新學期
三十關於昭明太子的一些事
三十一聲援”五卅”運動
三十二在浴室聽說了周水平
五十三救災
五十四奪回校產的鬥爭
五十五家事兒
五十六協助利用紗廠工人大罷工
五十七 事後
五十八因父病冒險返家
五十九青陽中學當代課教員
六十離家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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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喜
這個村子坐落在縣城東面五裡外,村的東邊流著一條叫龍涇河的內河。龍涇河在流經南面不遠處的河南村後,便蜿蜒曲折向東而去,河的盡頭可見到百米高的一片山丘,近的一座山,當地人喚它”耙齒山”一因其聳立的一個主峰形狀與豬八戒的九齒釘把有幾分相似,故有此名。稍遠一點的定山則是起伏的一抹黛色。
村人們每日所見的太陽也是從這片山丘後冉冉升起的,這裡的山談不上巍峨,但都較蔥蘢,看上去是一派青山鬱鬱,秀氣得很呢
當地人看天氣的好壞,也朝這一向看。若是晴朗天,這一方天會乾淨得像姑娘的臉。若要起變化,團團的烏雲會先從山頂上進通而出,雲層會像哪家在燒磚窯,雲煙圈圈兒往上積厚。此時,一些老人會磕掉煙灰,自言自語一句:”沒好天氣了,太陽與人躲貓貓了!”便將曬著的黃豆稈,或者晾衣竿上的衣服收回家。
季節 已經入秋,其時黃燦燦的稻穀和紅太陽交相輝映,互添著光彩。
這,位於龍涇河畔的這個村子也便在這時蘇醒過來。
公雞打鳴,老水牛的哞叫,小豬的嗽嗽,嬰兒娃娃的啼哭,上街吃茶老漢的腳步聲,河埠頭姑娘們的浣洗,村街店鋪卸門板開爐火筆的響聲,都在增添著新的盎然生機。
家家屋頂升起的嫋嫋炊煙,似煙似雲,環繞在這個叫”貫莊”的村莊上方,又增加了這幅水墨畫的迷人元素
貫莊,當時隸屬太平鎮(全童)管轄,今屬澄江街道”。當年,貫莊為農村小集鎮,不少人家,既種著田也經著商。一字排開的幾十幢高矮參差的房屋,大都為黑瓦粉牆,有的的,也有的,組成一條窄窄的開設了不少商家店鋪的街市。
現在的街市比早先敗落了許多,剩下了這麼幾家:柴行、榨油坊、綢緞莊、南北雜貨店、酒館、豆腐坊、繭行、茶館、肉鋪、緔鞋店等。由於貫莊處在東門外一城的要道上,來往的人還是挺多,一些生意還經營得下去。是賣黃豆(大豆)、黃豆(大豆)油,當成名號、一大後,還傳揚出一名俗語”貫莊街上喊黃天。”因吳方言中的”黃豆”與”黃天”諧音相近,極易混淆。
部這時候的錢莊自然已經不存在了,已經成為往事。但仍可以一說:自元清,這裡是鑄造庫銀之地,市面上通用的”銅板”,都是由這裡鑄造而成的。舊時稱”錢”用”貫”,貫莊是由於有官家造幣廠(錢莊)而得名的。
我們從《醒世恒言》中,讀到《十五貫戲言成巧禍》,後來改編成昆曲《十五貫》,會明白為何將錢稱作”貫”了。那時候通用的錢是銅板(也稱銅錢),銅板中間有一小方孔,這個方孔是用來穿繩索的,清代後期,一貫錢差不多有三百個銅板,十五貫,錢數相當大了,因而才導致昆曲裡的無賴婁阿鼠將屠夫尤葫蘆殺死。這樣,大家自然明白此處”貫”字的原意了,它是穿銅錢之用,謂”貫同錢之義”。
而那時,橋頭潘家已經是大戶人家,除了在龍涇河兩岸、家門口擁有十畝桑地,還另有一塊較大的磚場,仿是做公益的,潘家提供給官家做堆場(貨物裝卸轉運、堆存之地),有時那些待運的庫銀堆在那一片場上,而後通過水路運往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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