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本書圍繞”文學”展開訪談,從劉醒龍發表和獲獎的作品主題和細節 安排用意入手,廣泛延伸到有關”現實主義精神”“文學的意義”“小說的藝術技巧與風骨”“人與社會生活”“知識分子的品格與歷史演進”等多個方面。訪談者的提問簡約深刻,而劉醒龍的回答也相當平實、大氣,富有批判的眼光與擔當的精神。全書語言精到、觀點深刻、情感真摯,豐富的人文性令人頗有啟發與感觸。
在討論文學理論問題的基礎上,劉醒龍回憶了自己的文學之路,真情感懷給予他文學幫助的師友,表達了作為”專業作家”的自己對於”文學創作”的態度和觀點,其間難掩一片對文學的赤誠與熱愛之心。
目錄
目 錄
001 一、現實主義需要正名
008 二、文學是小地方的事情
062 三、小說離偉大越遠越好
092 四、漢語神韻與華文風骨
107 五、聖是深刻的痛
137 六、人為什麼會在夢裡醒來
148 七、只差一步是安寧
155 八、當代文學的精神再造
179 九、哪種寫作可以被遺忘
213 十、小說是閒筆的藝術
253 十一、青澀是一種異香
302 十二、經典小說是往人心裡擱一塊石頭
310 十三、不要玩自己的影子
345 十四、文學是對自己的再發現
364 十五、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學重器
382 十六、車工經歷讓我練成不銹鋼一樣的文學性格
前言/序言
與人對話,特別是與文學中人坦誠相對,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場筆試。
第一次將因為”文學”而起的對話公之於眾,是一九九二年中篇小說《鳳凰琴》發表、引起電影改編熱之後。當年由於自己太較真,不滿意相關劇組未經我的同意,將小說中的主人公由男性改為女性,一家媒體探得消息後,派人來到我當時居住的黃州,認認真真地採訪一整天,之後寫出來的文字,則是”認真”過頭,添了一些不實之詞,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大約是初出茅廬就得到了教訓,自此以後,每逢訪談都會格外小心,寧肯木訥無語,也不輕易放一聲花腔。即便如此,同行中人仍不時放出話來,說我很不會說話,很容易傷到別人,這話讓我很納悶。一九九八年第十二期的《江漢論壇》發表了俞汝捷先生對我訪談《由〈大樹還小〉引發的對話》。所有說話,完全是自說自話,沒有任何針對的意思,實際效果卻是某些人所聲稱的那樣——傷到別人了!由此開始,曾暗暗自我較勁,不再接受採訪。最長一次,也就是寫作《聖天門口》期間,差不多有兩三年不吭一聲,惹得一些人在背後嘀咕,說某某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之後的意外始于《中華讀書報》的舒晉瑜。她不知從哪裡找到我的電話,於一天深夜打過來,開口就說採訪之事。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通話,她的聲音卻頗似家中親人,我一秒鐘也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之後,說起此中緣故,我倆都覺得奇妙,那篇名為《下去走走有好處》的訪談刊載在二○○一年四月二十七日的《中華讀書報》上。從舒晉瑜這裡開始,關於文學的訪談變得一發不可收。為了編這個集子,將能找到的相關文字彙聚到一起,總字數竟然有近五十萬字。
話雖然說得多了,對訪談之事仍舊充滿敬畏,絕對不敢學那口吐蓮花或滿嘴跑馬,一般情況下,都會要求對方將整理好的文字發來,自己再訂正一番。真正讓自己體會到文學訪談之快樂,是與李遇春教授對談的那一次。本來,我們是想談另一個話題,說著說著,突然來了靈感,腦子裡冒出一個概念:文學是小地方的事。似乎窺見被文學藏得很深的某種隱秘,那一刻,我們都很高興,接下來還圍繞”為何北方以村莊為基本文學單位,南方則以小鎮為基本文學環境”的話題,從上午談到下午,絲毫不覺得時間的漫長。
正是這一次之後,自己才發現,原來只限于文學的對話,也可以趣味無窮。在所有訪談中,舒晉瑜可能是做得最多了,有些文字過於生活化,就未收入此書,然而一些內容卻相當有趣。有一次她在一個訪談中問,如果我身陷孤島,會隨身帶一本什麼樣的書。那時,我剛從南海那邊回來,便回復她說,這不是一個好問題,在那種高溫高濕空氣中含有高鹽分的條件下,無論帶什麼書上到無人孤島都是沒有意義的,再經典的書,用不了兩天就會被弄廢掉。舒晉瑜也一點不覺得掃興,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採用了。
訪談本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說話,聊得開心,聊得到位,就會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假如相互存有戒心,免不了要用外交辭令,到頭來要麼是如同嚼蠟,要麼是相互嫌棄,還有比較堂而皇之的——你我都用別人的論斷發問與回應,看上去字字句句光彩照人,卻都是隔山打牛,連不痛不癢都說不上。我這人不喜交際,文壇內外朋友都不多,所以,對每個訪談,都在打開心扉,真誠地說出每一個字。這樣做也是與自己方便,就像整理這本書中的相關文字時,不需要重新進行調整與修改,因為三十年前說的真話,三十年後還是真話,與真實的自我並無不同,也就不用再費腦筋。
關於這本書,要特別致謝覃菊華女士。二○二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從丹東返程途經北京,她為我聯繫了團結出版社的梁光玉和張陽等幾位見面,還請來老朋友李師東、正在北京學習的陳婉清和熊湘鄂,還有正在努力促成《天行者》改編事宜的范梅溪等人,在共同見證下,自己收下了出版社諸位主張做這麼一本書的情誼。
可以說,這本有關”文學”的訪談錄,完全是不經意間慢慢積攢起來的。常說,言多必失,假如其中有文字冒犯了什麼,那肯定不是我的本意。我所說的和所想的,只有一種意思,那就是努力讓文學的自己在文學中做得更好,舍此無他。
是為序。
二○二五年勞動節 於斯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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