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在過去的35年中,科學史研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科學史研究的重點是伽利略和牛頓等科學家所發現的重要理論,而在現代學者們的不懈努力下,這個領域的研究已經變得更加豐富多樣。
《科學史講義》聚焦科學史領域的新發展,包含了該領域專家撰寫的40篇原創文章,結構分為四大板塊:科學人物與角色、科學地點與空間、科學傳播與媒介、科學儀器與設備。專家們超出了傳統的時間和地理界限,按主題分類分析這些話題,探討內容橫跨東西方。這些文章整合了主導當前學術研究的主要論點和議題,併為未來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作者簡介
伯納德•萊特曼(Bernard Lightman),加拿大多倫多約克大學教授,加拿大皇家學會院士,科學史學會副主席。出版的著作有《不可知論的起源》《維多利亞時代的科學普及者》以及《語境中的維多利亞科學》等。此外,他還是叢書「19世紀的科學與文化」的主編。
:薛敏俠,西安外國語大學講師,翻譯碩士,研究方向為英漢翻譯理論與實踐。王娟,西安外國語大學助理研究員,教育學碩士。
熊華寧,文學碩士,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
審校簡介:躍鋼,物理學博士,曾任教北京大學教師,目前為高級工程師。出版著作三部:《手機:劃時代的魔器》《喬喬的物理花園》《量子世界巡遊記》。譯作兩部:《有用的無用的百科知識》《改變我們生活的技術突破》。
精彩書評
★如果想了解快速發展的科學史領域的新論點,這部條理清晰的傑作會是非常好的起點。
——劍橋大學科學史教授詹姆斯·A 西科德(James A Secord)
★科學史研究正在蓬勃發展,比以往涵蓋了更廣泛的領域,擁有更多樣的信息資源和議題。這部引人入勝的作品適時突出了其中一些重大主題,反映了當前的許多研究。傑出的歷史學家們在書中講述了科學發展過程中的各類角色、場所以及技術,以此幫助人們理解這個世界。這是一部令人印象深刻的重要作品。
——麻省理工學院科學史教授戴維·凱撒(David Kaiser)
★從鍊金術士和大學到翻譯和三維模型,這部作品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介紹了當今科學史學家非常重視的話題。對初學者或稍有基礎的人來說,這是一部不可或缺的作品。
——利茲大學科學史教授格雷戈里·拉迪克(Gregory Radick)
目錄
第一章 手稿: 古代文獻的歷史傳承與創新 001
第二章 印刷機: 從書是文字載體說起 021
第三章 通信網路: 被聯通的歐洲與世界 041
第四章 翻譯: 思想的流傳與文明的互鑒 063
第五章 期刊與其他類型出版物: 學術期刊的歷史演變 083
第六章 教科書: 經典教科書與科學的進程 103
第七章 科學演講: 科學的普及之路 123
第八章 電影、 廣播和電視: 科學普及新工具 143
注 釋 167
參考文獻 169
精彩書摘
《科學史講義III:從古騰堡神話到數字化變革,科學的傳播》:
我們已經了解了影響古代手稿傳承的一些重要歷史因素。從捲軸到抄本,從大寫字體到小寫字體,是導致許多古代文獻失傳的兩個關鍵事件。此外,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書籍都被毀壞了,這樣的損毀有時候是偶然的,比如火災或者霉變,有時候卻是人為的,比如天主教會列出禁書清單,予以銷毀。另外還有一些小規模破壞書籍的例子。阿基米德重寫本就代表了許多手稿的命運,在類似的手稿中,原始文稿被刮掉換上了新的內容。然而,這些回收以後重複利用的手稿並不能作為使用者有目的地損毀書籍的證據。在大多數情況下,銷毀掉的是已經過時的文稿,或者是抄寫員不感興趣的書籍。從傳承角度看,古代科學文獻和古代文學作品的損失率可能有所不同。《荷馬史詩》(Homer's Epics)在任何時候都能吸引大量的讀者,然而對於一本晦澀難懂的天文學著作,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科技文獻被放棄謄抄的風險相對較大,因為科技內容往往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更新,舊版本也就失去了內容上的價值,儘管對後世而言,它們的歷史價值和考古價值非同一般。
古代作品的手稿基本都是後來謄抄的副本,與原稿在時間上相差甚遠。幾乎沒有比9世紀更早的手稿遺留至今。有幸流傳下來的不同作者的手稿數量不同,這當然有很大的偶然因素,但也有部分原因是在某個時期人們對某些作者可能更感興趣。現如今流傳到我們手裡的歐幾里得《幾何原本》希臘手稿有100多部,這與他自古以來一直大受歡迎有關。現代編輯面臨的挑戰是如何收集到某一作品現存的所有手稿,然後通過對比和甄別複原原始文獻。
文獻考證校勘就是通過考察所有相關文字線索來恢複原始文獻的。首先,編輯要分析手稿的外部特徵。比如從字體是否可以看出手稿是在什麼時期寫的,幸運的話,甚至可以根據筆跡來辨識抄寫員是誰。如果紙張有水印,那麼根據水印是否可以發現手稿出自哪裡?來自哪一個時期?在進入手稿內容分析之前,對手稿外觀的仔細分析就已經能夠提供許多需要認真考慮的重要信息。
在收集了一部文獻的所有手稿后,編輯將嘗試分析這些手稿之間的關係。將每一份手稿與它的抄本或較早版本的文稿進行比對,然後列出一份勘誤表。一般來說,抄本會包含與其範本相同的錯誤,但不排除有些抄寫員會對範本錯誤進行糾正的可能性,當然,抄本也可能會出現一些新的抄寫錯誤。犯有同樣錯誤的抄本可以歸為一組,這一步完成以後,便可以總結出手稿之間的遠近和從屬關係,最終建立一個同文獻不同手稿的家譜關係表,它可以明確顯示不同版本手稿之間的關係。當然,有許多因素可能會使這種家譜的結構複雜化。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手稿副本都能流傳下來,由於有些手稿的缺失,有時候很難確定所有現存手稿之間的精確關係。當然,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手稿丟失了,也不知道這些遺失的手稿會在手稿家譜中佔據什麼位置。
串抄型手稿是發生在文獻傳承過程中的另一種類型。這種抄本彙集了不同來源文獻的內容,例如一份手稿同時抄自兩個範本,或者當一份手稿在稍後的某個時間做修訂時採用的是另一個謄寫分支的文本。有時,編輯根本無法追溯這種混合抄寫或者修訂的行為發生在哪個歷史時期,顯然這種串抄型手稿也無法在手稿家譜中找到相應的位置。
文獻考證的目的是盡最大可能發現或者接近原始文獻,也就是說找到最接近原始文獻的抄本。考證過程中建立的手稿家譜將揭示哪些手稿對恢複原始文獻最為重要。從邏輯上講,那些在時間上更接近原始文獻的手稿出現錯誤和曲解的情況通常會少一些,因此更有可能反映作者的本意。在考證校勘的過程中,編輯會決定哪些手稿不在考慮之列,而哪些手稿將作為重點參考版本。一般而言,在流傳下來文獻抄本的每一個謄寫分支中,都至少應該採用一份手稿作為參考。
恢複原始文獻的下一步是在其不同抄本的不同內容中,決定哪個內容更為真實。在這裏,我們可以依靠一些普遍原則作為判斷依據,儘管實際情況可能要複雜得多。當抄自同一個遺失範本的大部分手稿在某一部分內容上達成一致時,那麼這部分內容很可能就是原始文獻中的原始內容。不過,如果原始文獻只有兩個抄本,而這兩個抄本在內容上出現差異,並且沒有表現出明顯錯誤的時候,我們便很難確認原始文獻的真實內容。考證的另一個依據被稱為「閱讀困難判據」。一般來說,難以讀懂的內容更有可能是真實的內容。這是因為抄寫員一般會傾向於去簡化一個陌生的單詞,而不會把一個簡單表述複雜化。
前言/序言
如今,對於世界上那些生活在工業化地區的人們,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是,我們的生活深受科學的影響。在日常生活中,科技發明無處不在,已經成為我們賴以生存的基礎。此外,我們也已經看到,科學是如何改變我們的生活和工作環境的。我們需要通過科學來調解與自然的關係;我們的思維方式得益於科學理念;而我們的文化也深受科學的浸潤。例如,將斯蒂芬·霍金、艾倫·圖靈和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等科學家豐富多彩的生活搬上了銀幕;進化論、外星生命的有無、氣候變化的危險、現代科學家的權威等科學熱點問題也經常出現在各類媒體上。那麼,這些社會現象在歷史進程中是如何發生的?又是在何時發生的?從歷史角度看,科學並不總是人類文化的核心,那麼一旦科學佔據了核心地位,是否具有更大的社會意義?這些都是科學史學家所要研究的問題。
在過去的35年中,科學史研究因逐漸採用新的史學方法而發生了變化。以前科學史的研究重點是像伽利略和牛頓這樣的科學大家所取得的理論進步,但現在這個領域的研究在現代學者們的努力下,已經變得豐富多樣、描述深入,地方化色彩更加濃郁。科學史學家關注的不再僅僅是新科學理論的發現,而是熱衷研究科學在實驗室以及其他場所的實踐方式。許多全新的角色加入我們的故事中,他們中的大多數不再是男性知識精英,而是包括女性以及默默無聞的研究助手、科學普及者和技術工人在內的普通人。同時,科學史學家已將其他領域的許多研究模式整合移植到他們自己的工作中,關注重點擴展到文化研究、傳播研究、女性研究、視覺研究以及科學與文學研究等。科學史研究是動態發展的。目前,在學術界已經出現了一些令人興奮的學術成果。
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人們見證了這場重大變革,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是這場變革的貢獻者。他們往往會通過一本特別的書或文章得到啟發,激勵他們以不同的方式看待科學史這一領域,或者幫助他們了解周圍世界發生的變化。保羅·福曼於1991年在芝加哥大學科學史期刊上發表了激動人心的宣言:「獨立而不奉行先驗論是科學史的本質。」宣告了科學史學家的研究「準則」。福曼認為科學家的角色和科學史學家的角色截然不同,科學家需要尋求超越,而科學史學家則需要有自己獨立的歷史判斷。因此,科學史學家必須有自己的學科內容,而非按照科學家的步子開展工作。我們不能像幾十年前的科學史學家那樣屈于從屬地位。我們的任務既不是為科學家過去取得的成就歌功頌德,也不是研究按當代標準接受的科學理論。如果我們要了解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的科學狀況,有時候不得不審視一些現在被認為是邊緣科學或偽科學的科學活動。雖然守舊之人認為對顱相學或催眠術的研究是浪費時間,但那些尋求獨立的歷史學家必須準備好對特定時期的科學給予針對性的理解。我們的工作是將「科學知識」完全歷史化。福曼相信科學史學家一直在探索和實現真正的自主知識體系,但他們還沒有充分認識到,正在發展的「新」歷史正是建立在放棄超越時代背景的理念之上。